大約是二年多前的事了,那時我還在岡山的某間便利商店上班,每天下午五點到凌晨三點的班。
每天上十個小時,店裡的客人又不多,實在是很磨人的一份工作。
而每個月又只有三天的假,所以那時我只要一放假,不是窩在家睡覺玩電動,就是騎個摩托車跑去台南找我乾姐她們抬摃,日子倒也過得還算快樂。
以我平時的車速,從我家到台南只需大約半小時的路程。而每次去找我乾姐,不到三更半夜我是不會離開她們的住所,有時喝了酒,就會乾脆住在那裡。
那天,我因為心情不太好,所以找了個藉口,蹺掉了我那天的班跑去找我姐她們聊天喝酒,本來很糟的心情,在和她們玩鬧過後,好了許多,那天我也喝了不少的酒,本想那我姐那裡住下的,但是因為我怕家人知道我那天沒去上班,就還是在凌晨二點半左右從台南東門附近騎車回家。
我的酒量雖稱不上好,但也差不到哪裡去;那天的風很冷,加上因為我是要騎省道回岡山,沿路上兩旁都是空地,風會更冷。
所以我就把我的外套反過來穿好擋風。
還沒出市區前,因為會有條子臨檢,我又有喝酒,萬一被攔下來就糗了,所以我的車速並沒有很快。
直到出了市區上了省道,我才把車速加快。
冷風吹打著我的臉,僅剩的那幾分酒意早已不見,我慢慢把時速加到九十左右,一路上因為時間的關係,久久才一輛車呼嘯過去。
一開始我還很開心的哼著歌,當我快騎到當時還未完工(不知道現在通了沒)的南二高仁德交流道那裡,大概是剛過萬客隆那邊吧,突然一台小綿羊從我旁邊飆過去,坐後座的那個人還是反坐。
我看到了,心想:『開什麼玩笑!我一二五怎麼可能會飆輸小五十?那小子還那麼囂張的反坐!』
於是我把油門催到底,打算一定要尬過那台小綿羊不可。
但說來奇怪,我那台一二五催到底,就算沒有一百二,少說也有一百一;但我和那台小五十的距離始終拉不近,我就這樣和那台小五十一直飆到快到交流道時,我才漸漸拉近那個間距。
當我終於騎到那台五十旁邊時,我的腦袋一片空白!
車上只有一個人,而那個人的頭,和我們不一樣,臉是朝著後頭的!『他』在我騎到旁邊時對我笑著,那張臉我永遠都記得!那樣猙獰,那個笑容,讓我即使是現在想起,依舊全身發毛。
我看著那個『人』,聽著那個『咯咯咯』的笑聲,我連剎車都忘了拉,就這麼從那台車旁邊飆了過去。
過去之後我沒放鬆我的油門,還一直死盯著後照鏡,看看有沒有跟著我;但那台車在仁德交流道那失去了影子。
我就這麼一路衝回岡山,回到了家門口,我的心才算放了下來。
進了房間,我坐在床上看了看手錶,我從姐家出來到我回到家,竟然只花了十五分鐘!
再細想剛才發生的事,當時我不是沒有在看後照鏡,那台小五十是什麼時候跟在我後頭的,我竟完全不知道!
而我竟然還和『他』尬車!也許『他』是看我把外套反穿,以為是遇到同一個世界的伙伴了?
自從那次之後,只要我有騎車;太陽一下山,不管風有多冷,不管我有多趕間;我都會把車停下,把外套穿正;才會繼續上路。
畢竟上一次是我逃過了,但若再遇到一次,我還逃得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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